台湾诗人余光中在《乡愁》中写道“小时候,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那头;长大了,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,我在这头,新娘在那头;后来,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,我在外头,母亲啊在里头;而现在,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,我在这头,大陆在那头”。
碎碎的念着,长长的叹着,忍受着乡路漫漫的万般煎熬。
离家追梦的人,把脚迈出故土的那一刻,乡愁就已镌刻在内心深处,丝丝缕缕,剪不断,扯不清。
十八岁离家,把浓浓的亲情寄放在故土,把母亲寄放在故乡。从此,我的心里堆满了对家的思念和对母亲的想念。
从此,乡音在北边,乡愁在南边。
从此,思家的人在东头,等待的人在西头。
从此,把思念的弓弦拉弯,把期盼的秋水望穿,把浓郁的乡音隔断,把思乡的感情绵延。
母亲与我之间的那份牵挂是“临行密密缝”的那段爱意;是“少小离家老大回”的那声乡音;是“君问归期未有期”的那份哀忧。
那时,思家心切的情感只能靠稚嫩的文字传递,密密麻麻的钢笔字,书写着对家人的想念。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摊开一张洁白的素笺,用最真挚的情感写一封信,满满的都是对家的思念,对母亲的思念。一封信,寄出要等十天才有回音,读着读着泪水涟涟,读着读着,肝肠寸断。一枚小小的邮票,牵着我和母亲。来来往往好多年。年少的我在这头,年轻的母亲在那头。
日子总是越过越好,科技也越来越发达。后来,我和母亲都买了手机,交流更方便了。隔三差五给母亲打个电话,不为矫情,只为听听母亲的声音,得到母亲安好的信息。母亲说“你不在身边,幸亏有手机陪着,它就像我的女儿,有它在我觉得踏实”。是啊,一根长长的电话线牵着我和母亲,拉近了我和母亲的距离。年青的我在这头,年老的母亲在那头。
岁月荏苒,母亲头上飞霜,脸上留痕,却把青春留给了我,把满满的爱留给了我。现在,我买了电脑,常常在网上与母亲聊天。也为母亲配了电脑,按了摄像头,母亲不仅可以听到我的声音,还可以看到我的样子。隔着屏幕相望,她常常开心的像个孩子。如今,一根细细的网线牵着我和母亲,成熟的我在这头,年迈的母亲在那头。
此去经年,一夕忽老。人生的这段历程,几多匆忙、几多感慨,从书信到电话,从电话到手机,从手机到电脑,先进代替了落后,科技代替了人工,富裕代替了贫穷,旧貌代替了新颜,时间的河水涓涓流淌,推着我一路前行,离故乡越来越近,思家的心却越来越切,爱也越来越浓。
我的故乡我的家,琉璃瓦上的艾草越长越长,玻璃窗上凝结的水汽越来越厚,宽敞的大瓦房,明亮的街灯,扑朔迷离的斑斓。小摊小贩的叫卖声,既熟悉又亲切,夹杂着乡音,包裹着乡情。近乡情怯,我正试着重返这个情景——“梨花村里扣重门,握手相看泪满痕”,也正决意做一回守乡的过来人,待若干年之后,去引领另一个多情的人归来抚音沉思。
(作者:信小宏,崇信县赤城煤矿职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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